距离两人上船,已经一周有余。
P-69被命名为朱,Ny-215被命名为彭。虽然最初有些小摩擦,但现在都已经稳定了下来。
舰长室内,灯笼高挂。
巨幅的红色布帘横跨在墙面之上,上书“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尚需努力”十二个大字,横竖撇捺,笔笔皆透着一股义愤填膺。然而布帘下,透过那狭窄的孔穴,戴着面具的少年的眸子里,却只有一片纯粹的红。
那只是单纯的颜色。非冷非暖,非苦非甜。水面之下,清澈无物。
干枯的音色,拉扯着室内的空气,时而划过半空,时而抠挖着墙面,碾转反复,就像成精了似的——那是刘的二胡。
刘依然穿着那身马褂,翘着腿,将那破破烂烂的木架子二胡架在之上,继而拉扯着手臂,让那瘦小的管筒,发出了惨叫。
那首曲子,曲调悠扬,却由于二胡特有的音色而满溢着惨淡。像是枯泉之上,一弯新月,倒映其中。
“你终于想开了这点,我还是很欣慰的。”
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刘的脸上竟少有地笑着。而回应他的那位坐在正中的面具少年,却眼神忽闪,声音小得如同蚊虫一般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……”
“哼!”
大刘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几个分贝。
“你会——不知道?”
这份嚣张,决不应该是下属对待上级的姿态。但是,作为一位合格的领导人,权衡利弊比起个人威严以及面子来讲更加重要。所以,面具少年只是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姿态,维持着以前的语气继续说道:
“大刘,我真的什么都没做,这也没有瞒着你的必要吧?”
“呵呵,你误解我的意思了。我从来也没说过,你是刻意要这样做的吧?我只是在说,你终于做了——这件事。”
刘的脸上,又变回了在面具少年眼中,如同拷问一般的“和善”的微笑。
“你不必为此感到内疚,因为你是正确的。遵循道德只是常态下的正确作法,在非常态下并不适用。这就像让走得慢的老人孩子先走,在平常确实能够促使更多个体存活。但是在青壮年都难以逃脱的巨大灾难面前,反倒不如让年轻人先走。因为即使老人孩子都活下来,而年轻人都死了的话,最后大家还是死路一条。”
少年并没有理会刘的长篇大论。由于戴着面具,谁也看不出他现在的表情。他稍微闭了一会儿眼,再睁开时候,那双红色的眼睛透着一股空灵的幽怨,越看下去,越觉其中包含着得摄人心魄的魔力。
“这次,我确实什么都没做。”
而刘则马上顶了回去:
“那么你的意思是,你是靠的是自己的魅力咯?”
还是够恬不知耻的。
面具少年的手指猛得抽动了一下。而刘也在同时停下了手上的二胡。这看似火药味爆炸的对话,却仅仅是他们普通的日常,而两人,同样早就将此习以为常。
“总之,朱是‘长征’行动不可或缺的要素,必须要让她为我们所用,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。时间已经不多了,我们现在并没有选择手段的余瑕。”
刘收起了二胡,起身离开。说这句话的时候,他的语气并没有带上任何一点感**彩。而面具少年也只是一直偷瞄着他的后颈,直到他的身影,消失在那片角落深处,浓稠的黑雾之中。
这些时日,他们作出了巨大的努力。
努力并非无效,甚至于,可以称得上是奇迹。
在革命果实被窃取,功亏一篑的当下,能够恢复至此,依仗的是贵人相助,以及极端的好运。在现在这件事上,依旧如此。
然而,为何他却一定要那样说呢?
少年只是一遍遍地,对着自己自言自语,不停重复着那个设定。眯着眼睛,视线流转。那双眸子,只余下了红星。
***
“青天白日电台每周播报,感谢您的订阅。”
“预定地球时间8月12日,杀害地球革命军前任大总统孙红花的凶手——毛卫国将会被执行死刑。距离这个事件,还有将近一个月。死刑将会在星盟空间站执行,届时,地球大部分主要官员都会悉数出场。但是,地球最高领导人蒋中华依然对是否出场表示缄默。是因为同门情谊,还是仅仅是由于琐事缠身,尚不得为知……”
红发的少女,仅仅是坐在休息室内,翻阅着那些无趣的新闻播报。
虽然作为叛军的一员,正常来讲对于这些信息多多少少会有些好奇。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讲,却只是些无关紧要的麻烦事。
对于这个年龄的少女而言,恋爱之事,无事可与之匹敌。
这倒也是寻常。
所以,她想不到,为何自己,就偏偏这样无端端地对一个初次见面的蒙面人施以芳心。为何,现况竟会如此顺应蒙面少年的意。
麻烦事,才懒得去管呢。
她只是傻乎乎地,因为偶尔的视线交集,而坠入了少女的梦里。
那个梦中,只有风花雪月。连吹入口内的风,也是甜腻的。
咬着那鲜红多汁的猕猴桃,绵软的口感,让她的表情也软绵绵地如同棉絮。让她以为,一周前的偶遇,是毫无道理极端的好运。
于是被无情地啃咬,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桃核,被扔进了垃圾篓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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